易澄

傻人有傻福,傻逼没有

【明灯涣映暖风吟—A组20:00】拢寒香


@桃夭君🌠 发


    江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是站着,静静的看着紧闭的寒室的门,默默的握紧了三毒剑的剑柄,脸上罕见的出现一丝焦虑,周围围了一圈蓝家人,无不是满脸担忧和无措。

    蓝启仁看上去稍显镇静,无声的把手搭在了江澄的肩膀上,江澄并未有任何反应,身上的蓝家主母服白的刺眼,江澄强作镇定的看了蓝启仁一眼,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。

    请来的神医已经进去好一段时候了,蓝曦臣今日离开云深不知处,本是为了除去一乡野的邪祟,不料那些乡民不识邪祟厉害,只说是些伤人的妖物,又不守规矩,坏了蓝曦臣布下的法阵,害的那邪祟发狂,蓝曦臣为救乡民受了重伤,被人带回云深不知处时已经满身鲜血昏迷不醒了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寒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,那神医一边擦汗一边往外走,见到江澄那一脸阴郁,心下暗自捏了一把汗,刚想说话,江澄便上前来抓住了他,急切的问道:“怎么样了?蓝曦臣可还安好?”

    那神医胆战心惊道:“禀告主母,蓝宗主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是据我观察,蓝宗主中了那邪祟的招,恐伤了神志。”

    蓝启仁问道:“会有什么大碍吗?”

    “会,若不出我所料,蓝宗主或许会失去记忆。”

    众人哗然,蓝景仪忍不住跳了起来,叫道:“失忆?这可了得?”

    江澄亦是身子一震,看向寒室,有些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。

    蓝曦臣躺在床上,满身血污已经洗去,换上一身素衣,衬得蓝曦臣脸色越发的苍白,江澄默默的坐在他身边,此时蓝启仁也踏进了房间,目光落在蓝曦臣身上,亦是一叹,说道:“不能把曦臣失忆的消息传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清楚。”江澄给蓝曦臣掖了掖被子,又问:“神医怎么说,还能恢复记忆吗?”

    蓝启仁眸色一沉,只说了一个字:“难。”

    江澄想起早上他送蓝曦臣离开的时候,蓝曦臣笑眯眯的同他说,最近民间太平,邪祟倒是少见,这次除了那害人的邪祟,两人就一起去云游四海。

    蓝曦臣和江澄同为家主,平日里能够亲热的时间不多,说起云游四海的事时蓝曦臣笑的眉眼弯弯,连去哪都开始念念叨叨,让江澄也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。

    怎么会有如此飞来横祸。

    蓝家人都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,把神医送出去后,也不忘叮嘱他莫要把此事告知他人,蓝家宗主失去记忆这件事事关重大,云深不知处一时间人人愁容满面。

    而江澄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蓝曦臣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,江澄也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三天,听说一个失忆的人醒过来会对看到的第一个人产生好感,江澄怕蓝曦臣醒来见不到自己,要和自己疏离了,然而蓝曦臣醒过来看见江澄的一刹那,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讶,江澄见他醒了,大喜过望,正想说话,蓝曦臣却开口说道:“江宗主?怎么在涣的寒室内?可是有要事?”

    江澄仿佛被一盆冷水迎面泼过来,愣了一会儿,才试探道:“你,不记得我了吗?”

    蓝曦臣同样是一愣:“记得啊,如何不记得江宗主?怎么今日江宗主会在我这?”

    江澄明白了,蓝曦臣的确是失忆了,但是却并没有失掉所有的记忆,仅仅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,如果江澄没有猜错的话,他应该刚好只是失去了所有与他在一起之后的记忆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造化弄人。

    江澄不知道该如何与蓝曦臣解释,他与蓝曦臣的缘分还是在当初魏无羡被强行献舍之后才有的,两个人或许是惺惺相惜吧,在对对方暗生情愫后硬是互相推碍了好几年,若不是蓝曦臣一时醉酒,恐怕这层窗户纸一辈子也捅破不了。

    这事有利也有弊,蓝曦臣还记得自己蓝家宗主的身份,倒是不影响蓝家事务,只是,少了这近十年的记忆,蓝曦臣印象里的江澄还是那个不苟言笑,心狠手辣的江宗主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说,我失忆了,而江宗主,是我现在的道侣?”端庄沉稳如蓝曦臣,此刻说出这句话也是不由得支吾了起来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且不说自己已经和弟弟忘机一样断了袖,道侣竟然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毒圣手江晚吟,这让他如何能接受,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江澄看着蓝曦臣的反应,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,蓝曦臣当初有多么护着他,现在的表现就如何刺痛他,江澄不知道该如何向蓝曦臣诉说自己一腔情意,蓝曦臣看向江澄想目光里没有一丝爱意,疏离而冷漠。

    “蓝曦臣,我知道你现在不敢相信,不过现在事实如此,如果你表现的太过异常,会引起世人的猜测,哪怕你现在在如何不待见我,也麻烦你包容些,起码做个样子。”江澄强行装作镇定,也不管蓝曦臣反应如何,转头就要走,不料却被蓝曦臣拉住衣袖:“江宗主且慢,听我说。”

    江澄一震,抬眼看向蓝曦臣。

    蓝曦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说道:“我虽忘了与江宗主的过去,但是既然事实如此,我心中必然是有江宗主一席之地的,只是与男子结为道侣一事,实在有些背离我现在的意向,所以,若还有不到之处,还望江宗主海涵。”

    蓝曦臣一口一个江宗主,喊的江澄心都凉了半截,好半晌,才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说完,便快步走了出去,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蓝曦臣。

    这件事目前并无太多人知道,但蓝家长老都知晓了此事,而知晓之人态度竟也不一,有些人与江澄多年相处下来,早已把他当成了亲主母,然而仍然有些思想顽固之人,竟趁这个时机对蓝启仁说,此时正是让蓝曦臣与江晚吟分开的好时机,让一个男人当主母本就有失体面,更何况是三毒圣手江晚吟。

    蓝启仁面色有些不好,并未给那长老答复,只是让他莫要插手蓝曦臣与江澄的事,这么多年江澄的为人他也看在眼里,况且蓝家能有这么久的风平浪静,江澄也有很大的功劳在里面,他心里也已承认了江澄这个主母。 

    蓝曦臣醒来也有好几天了,对现在的情况也摸的一清二楚,能把蓝家事务妥善处理好,但面对江澄时还是会手足无措。 

    这是他的道侣,是要和他陪伴走过一生的爱人。一想到这件事,蓝曦臣就觉得自家没法坦然面对江澄。

    “你愣着做什么,不睡觉吗?”江澄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衣,披散着一头黑丝,侧躺在床上,似笑非笑的看着僵坐在窗前的蓝曦臣,江澄在蓝曦臣失忆后回莲花坞交代了一些事,好几天后才回来,这也是蓝曦臣第一次失忆后与江澄同床。

    江澄有意无意的冲蓝曦臣暗送秋波,两个人同床共枕那么多年,江澄也并非不会那点情趣,只是平日里他也不屑去用,蓝曦臣照样会对难以矜持,对于记忆里杀伐果断的江澄,眼前这个江澄实在让蓝曦臣有些吃不消。

    “江宗主……”蓝曦臣刚要说话,就被江澄打断:“你一定要叫的这么陌生吗?”

    “那,我该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“你从来都唤我晚吟。”

    “晚,晚吟。”蓝曦臣艰难的念出那两个字,好像是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一样,江澄的脸也冷了下来,一改刚刚的模样,坐了起来,道:“我在你眼中是怎么个洪水猛兽的模样,说个表字也给你吓着了?”

    江澄突如其来的发难让蓝曦臣有些慌了,刚想开口解释,江澄却突然又安静下来了,翻身躺进床的另一边,低声道:“算了,睡觉吧,我不挨着你。”

    屋子里瞬间安静的好像坠入了冰窟。

    江澄听着身后的动静,蓝曦臣似乎没有动,他心里刚刚失望了一下,却又发觉蓝曦臣正在解衣,衣服掉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,不一会儿,江澄便感觉到蓝曦臣轻轻的爬上了床,盖上了被子。

    虽然两个人离的很远,但是江澄心下却好似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夜已深了。

    清早,江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早已不见人影,蓝曦臣向来早起,这习惯失忆了也没变,江澄穿戴洗漱好,房外的茶桌上放着一碗热粥和一些糕点,是江澄以往习惯的吃食。

    蓝曦臣正在书房内处理宗族事务,江澄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,可能是还不熟悉如今蓝家的事务,蓝曦臣时不时眉头紧锁,时不时又欣慰而笑,有时还会露出纠结的表情,江澄心下也有个数,八成是那些长老趁机中伤他的话,与蓝曦臣结为道侣这么多年,那些老东西到现在还看他不顺眼。

    以前蓝曦臣都会忽视那些,从来不会在江澄面前提起这些事,无论是族内纷争还是外面的流言蜚语,蓝曦臣总是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偷偷解决,怕江澄听到那些话会不高兴,蓝曦臣像是真的把江澄当成自己的小娇妻一般,死死的把他护在羽翼之下。

江澄看着蓝曦臣,也许他也在为那些话为难,江澄自嘲的笑笑,蓝曦臣现在还愿意跟自己睡同一个枕头,也不过是因为蓝曦臣心软罢了。

    江澄看了一会儿,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,蓝曦臣把手上那些书件全都推开了,看样子是打算起身,江澄怕蓝曦臣发现自己在偷看他,连忙转身离开,却不料碰到了身旁的书架,这动静惊动了蓝曦臣,一抬眼就看到了江澄慌不择路离开的背影,蓝曦臣看着江澄的身影越来越小,不由得有些诧异,又有点想笑。

    那些信件里有很多劝说他与江澄断绝关系的言论,其中不乏攻击江澄声誉的言论,他在书柜中找到许多被藏起来的内容相似的信件,看样子是被他之前有意藏的,蓝曦臣不难想象之前的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藏起这些信件,按江澄这性子,看到这些东西或许会气的活剐了那些长老吧。

    蓝曦臣轻轻的把那些信件都放回原来的位置,又忍不住看向江澄离开的地方,心想,我当初真的如此心爱江宗主吗?

    “舅舅,泽芜君到底能不能恢复记忆啊,他要是一直不记得你怎么办?”金凌自得到蓝曦臣失忆的消息就急得像火锅上的蚂蚁,好似生怕自己舅舅被抛弃的样子,看的江澄好气又好笑,笑骂道:“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恢复,就算恢复不了又怎样,你难不成还怕我会被驱逐出蓝家吗?”

   一阵清风吹过,吹动江澄身上的白色主母服,原本江澄是想换掉这件衣服的,但是当他看到蓝曦臣见自己穿主母服那羞怯又尴尬的模样甚是好玩,便又改变主意了,时不时穿着衣服在蓝曦臣身边晃悠。

    “蓝家那些长老什么心思舅舅还不知道吗?他们肯定会趁机向泽芜君那里说你坏话呢。”金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围着江澄打转。

    “他不会。”江澄说道。

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蓝曦臣会不清楚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吗?若是他真的在意,失忆那天就该跟我断个干净了。”江澄说道。

     金凌一听,虽是不闹腾了,眼底却仍有着担心,他和江澄一样,在担心以后,蓝曦臣对江澄没有爱,还能走多久。

    蓝曦臣似乎已经习惯江澄在身边了,他的茶杯不再属于他一个人,江澄会示威似的用他的杯子喝水,早起的时候,会让蓝曦臣替他束发,偶尔江澄还会故意在出浴的时候只围着一件单衣从蓝曦臣面前走过,大大咧咧的换上换洗的衣裳,蓝曦臣表现的越窘迫,他就笑的越开心。

    深夜,蓝曦臣平躺在床上,心口跳的厉害,江澄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,手搂住了他的腰,呼吸出来的热气打在蓝曦臣脖子上,在黑夜里,蓝曦臣从头红到脚后跟,江澄一点点弯起了嘴角。

    蓝曦臣完全没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,江澄虽然难过,却也没有表现出来,蓝曦臣对上江澄的眼睛,并没有马上离开,他有察觉到江澄眼中极力掩盖的失落,忍不住把手附上江澄的手背,轻生道:“晚吟,若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?”

    江澄反手握住蓝曦臣的手,说道:“无事,我等你,等不到就算了,你若是想赶我走,也是赶不掉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点都不凶,蓝曦臣心下翻涌出很奇怪的感觉,被江澄握住的手很温热,蓝曦臣忽然觉得现在也挺好。

    这天,蓝曦臣忽然收到一长老的暗信,让他私下去寻他,蓝曦臣有预感不是好事,遂没有前去,那长老竟然亲自来了寒室,蓝曦臣眉头一皱,只能将那长老迎进书房。

    “不知长老,有何要事?”蓝曦臣客气道。

    “泽芜君,我此番来确实是有要事,也不跟你打哑迷了,泽芜君应该知晓那三毒圣手是如何人士,男男结为道侣本就违背天理,我蓝氏名誉何其重要,怎么能为此受损?”

    蓝曦臣不卑不亢道:“若是如此,涣早该在多年前便已与晚吟分离,恩爱至今,世人早已接受,况且晚吟对蓝家做出的贡献我们都有目共睹,为何要涣与晚吟断离?”

    长老气急道:“那江晚吟心狠手辣,又不遵从蓝家家规,绝不是善辈,你莫要执迷不悟,趁早离了该是。”

    蓝曦臣刚要回绝,一道紫电带着狠厉的气息打了过来,长老被那一狠毒的攻击打的当即吐出一口老血,倒在地上,江澄脸色阴暗,手里的紫电滋滋作响,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帮老家伙竟然敢在蓝曦臣面前诋毁他。

    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你,我江晚吟可不曾杀你蓝家一人,却说我心狠手辣不是善辈,你个只会背后捅刀子的老家伙又是个什么好东西?”

    说完,江澄手中的紫电正散发着强烈的灵气,想要再补一鞭,却被蓝曦臣用朔月当挡下,强大的气流碰撞,两个人都被激的退了好几步,书房里的书柜也差点倾倒。

    “蓝曦臣,你拦着我做什么?”江澄怒目而视,气的嘴唇都在发抖。

    “江宗主莫要气急,长老却话有不妥,涣自会好好斟酌,切莫伤他。”蓝曦臣道。

    “话有不妥?”江澄冷笑道,“倒是我小题大做了,原来如此,我竟如此不受泽芜君待见,既然如此,我也没必要再强留了,省的碍了泽芜君的眼。”说完,江澄便转身离开,只留下蓝曦臣在原地发愣。

    江澄走的很快,直接踩上了三毒剑离开了云深不知处。

    江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,莲花坞里弟子都在练功,江澄怕贸然进去会引起注意,金陵台也不能去,金凌会闹上云深不知处,江澄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愤怒,虽说早已习惯那些长老的为难,他还是想不到他们会卑鄙成那样,蓝曦臣竟然会帮着他们。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,江澄在一片林子里停了下来,这里很安静,安静的甚至听不到风吹落叶的声音,江澄知道自己是冲动了,但是也拉不下脸,索性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多有意思,他也一把岁数了,还像个三岁小儿一样闹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江澄身上的主母服被弄脏了,他看着那污渍,心下越来越难受。

    蓝曦臣真的没有护着他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已经习惯被蓝曦臣保护了。

    江澄低着头,忽然发觉附近有异动,警觉的站起身来,不远处的草丛中飒飒作响,江澄刚想上前去查看,一下子一股紫烟弥漫而出,江澄急忙捂住口鼻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这是迷魂阵。 

    江澄不明白为什么这地方会有这玩意,这是妖道之一,是修了妖法的妖僧所创,能让被迷魂阵困住的人陷入痛苦的回忆中,也能让人看到自己最美好的时光,被困的人会因为丧失理智而发狂,也能沉迷于过往的美好而无法自拔,从而失去灵力。

    江澄很明显是第一种。

   江家被灭门的惨相,魏无羡被万鬼吞噬,阿姐的惨死,金丹的真相,在江澄眼前一幕一幕上演,那么真切,江澄禁闭双眼试图不看,但那些场景仍然在他脑海中滑过,江澄抱住头痛苦的跪倒在地。 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江澄嘶哑着,在地上挣扎着,想要站起来,却全身无力,他感觉到灵力在快速流失,仿佛再一次失去金丹,江澄抓着自己的双臂,试图清醒,却起不到任何作用。 

    “今天真的会死在这了吗?”江澄苦涩的笑笑,迷糊中似乎看见他的爹娘和阿姐在向他招手,似乎是在唤他与他们一同离开。

   江澄忍不住伸出手,却被一个温柔的手握住,江澄努力睁开眼睛一看,正是蓝曦臣那焦急的脸。

    “晚吟?!”

    江澄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,蓝曦臣应该是在破阵,他不知道蓝曦臣是怎么找过来的,但是他现在没力气去询问了。

    蓝曦臣怕江澄再待下去会彻底失去神志,索性速战速决,他握紧了手上的朔月,朝着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刺去,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后,紫烟散去,恢复了原样。

    蓝曦臣将江澄放在地上,搂进怀里,发现他体内灵气丧失大半,便将灵气传给他,静待许久,江澄才悠悠转醒。

    “晚吟。”见江澄醒了,蓝曦臣惊喜道,江澄对上蓝曦臣满是担忧的眼神,想起了那件事,下意识想要挣扎,说道:“你救我做什么?我可伤了你家长老,我如此心狠手辣的人,救了去祸害他人吗?”

    “晚吟,我并非有包庇长老的意思,我是担心你伤了他,会被蓝家人指责,长老做法的确不对,蓝家家规有不可背后语人是非,我自会惩罚他,岂能让你亲自动手?”蓝曦臣道。

    江澄动动嘴唇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蓝曦臣抱紧江澄,说道:“晚吟,不要生气了,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,我自会向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道侣?你又不承认。”江澄道。

    “我如何就不承认了?”蓝曦臣急道,“我一开始的确觉得难以相信,我竟然会和一个男人结为道侣,还是江宗主你,但是后来我慢慢发现,晚吟其实是个很真诚的人,你虽然嘴巴毒,却待自己人很好,行事也光明磊落,我见你为我伤心,我也会想,为何还不能恢复记忆,不要再让你为我担心了,而且你叫的也好听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等,你说什么?你怎么会知道?”江澄越听越不对劲,打断道。

    蓝曦臣揉了揉江澄的腰,说道:“我在那迷魂阵中见到的。”

    江澄明白了,蓝曦臣是看见了曾经他最美好的时光,没想到,原来蓝曦臣整日里想的竟是这些。

    蓝曦臣似乎是有些害羞,说道:“晚吟,你说如果我们再试试,会不会想起来?”

    江澄有气无力道:“若是能让你想起来就好了,你想试多少次就行,但我真的害怕,害怕你心里没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蓝曦臣一边吻他,一边伸手解江澄的衣服,两个人逐渐抱做一团。

    又是深夜了,林子里冷的很,两个人却满身大汗,江澄紧紧的抱住身上的蓝曦臣,想要为他拂去脸上的汗,却被蓝曦臣十指相扣压在脸旁。

    “你够了。”江澄的声音嘶哑,“快回去,夜不归宿叔父会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无事,我出来前向叔父报备过。”蓝曦臣道,吻着江澄的脸,“晚吟,我大概是想不起来了,但我还爱你,给我点时间好不好?我什么都知道,我都在阵里看见了,给我重新爱你的机会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行,你快点起来吧。”江澄推推他。

   “不过我有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,快说。”

   “帮我把亵裤穿上。”

   ……

    林子里传来江澄崩溃的声音:“蓝曦臣,你别在阵里有样学样啊!你果然还是没个正经!”

    夜里很凉,一对爱侣的心却很热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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